未来五年民办教育将向何处去？——2022年中国民办教育西湖论坛圆桌论坛回顾

2022年12月18日，中国民办教育西湖论坛再度在云端召开。在其中的圆桌论坛环节，多位来自民办教育领域的资深专家，就2022年民办教育领域出现的新变化、未来五年民办教育政策走向和对不同细分领域的观点进行了深度的交流，碰撞出无数精彩的火花。在此，将圆桌论坛中各位嘉宾的主要观点进行简要整理，与大家分享。

讨论嘉宾

吴华：中国教育学会教育政策与法律研究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民办教育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

徐绪卿：浙江省民办教育协会监事会主席，浙江省民办教育政策咨询研究院院长

林晓鸣：浙江民办教育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王卫明：民办教育实践者，浙江湖州求是教育集团执行董事长

主持人

章露红：浙江师范大学副教授，学前民办教育研究中心主任

回顾2022年民办教育领域出现的新变化

章露红：

2022年民办教育领域出现了哪些新变化？请大家分别从各自的视角，用一些关键词或关键事件来简要回顾一下。

徐绪卿：

2022年，在我国民办教育发展史上，是非常不平凡的一年。国家在2020年和2021年间密集出台的政策，主要都是在2022年落实，对民办教育的整体发展带来较大影响。其中在整个民办教育领域，主要是两件事情，一是关于义务教育阶段民办教育的规范发展问题，二是彻底杜绝学科培训的问题。

在2022年，民办职业教育的整体形势还是比较好的，有一定的增量；而在民办高等教育这一块，相关政策出台的不是很多，但大家在质量特色和体制创优方面还是抓得比较紧。

2022年当中比较重大的事件是二十大，其中提出“建设高质量的教育体系”，这个对于我们整个民办教育高质量的建设，还是会产生决定性的导向。

林晓鸣：

我觉得今年民办教育发展印象比较深的特点是八个字“调减存量，强化规范”。

在“调减存量”方面，校外培训机构从整顿规范，到后来的整肃，在有些地方已经是被清零了；民办义务教育学生在校生，现在基本都降到了中央要求5%以下了，民办学前教育也同样下降，而鼓励职业教育的氛围已经出现了，但发展才刚刚开始。这样的状况也是符合这一轮国家民办教育政策调整的要求。对民办教育发展来说，规模上是下降了，但有些环节也得到了整顿，比如义务教育的“公参民”问题以及校培机构虚假宣传广告等方面的乱象。

在“强化规范”方面，国家对民办教育发展原有的规范所侧重强调的：一个是招生，另一个是收费，现在除了这些方面，对于财务开支、税费缴纳以及办学标准这些规范性的要求也都提出来了。以上就是在即将过去的一年，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

王卫明：

刚刚章博士提出2022年对于民办教育政策的关键词。我脑中浮现的是两个词：一个是“落地”，一个是“沟通”。

首先说第一个关键词“落地”：在密集的规范政策到达基层之后，总体的原则在我们办学者的心中是不能够打折扣的，听党的话，跟着政府的指导走。2022年一整年，在民办义务教育的“双控”上，在分类管理上，我们做了很多落地的工作，力争在窗口期关闭前，把各项工作坚决执行到位。

第二个关键词是“沟通”，每个学校有自己的实际情况，民办学校有自己历史的沿革，有自己切身的一些情况，在政策落地的过程当中，需要和各级政府以及主管部门进行良好的沟通和反复的磋商。为了某一个政策的落地，在大家相互理解的接触上，保证学校的平稳过渡，这是这一年我作为民办学校的基层实践者最大的体会。

吴华：

刚才的三位从各自观察的视角对于民办教育的发展变化做了一些判断，我想换一个角度谈这个事情。我们整个民办教育政策的调整，是从18年正式开始的，然后政策逐渐趋紧。具体成文的政策在2021年基本就告一段落，今年并没有出台，至少没有出台像去年使培训机构基本“团灭“的“双减政策”一样的政策。今年有一些比较显著的推进是在对“公参民学校”的清理，这是目前这一轮政策调整中，受到非议最少的，也是受到大家普遍赞成的。

在2022年，重点是在抓落实，而在有些地方，落实是非常严厉的，比如河南周口某县，全县105所义务教育阶段的民办学校，在2020年出台政策要停止其中101所民办学校的招生，在合法性上存在一定疑问，也引发了各界的广泛关注。在社会关注下，政府在实践操作方面略有放松，但政策层面完全没有松口，还是要继续贯彻5%的比例这一政策。这个事情算是这一轮政策调整中的一个典型案例。

在执行的过程中，一开始因为全国义务教育阶段民办占比其实是参差不齐的，超过5%的比比皆是，像中部的省区甚至超过20%，那么对于存量高的省份，今年年底降到5%其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在各地在实际的推进过程中就面临着冲突，这里出现了一个积极的变化，就是各地纷纷出台相关的政府购买举措，而政府购买举措是解决当前矛盾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遗憾的是很多地方的治理能力还没有跟上。当然，这个做法本身就是地方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对于中央政策的一个创造性的理解和执行，里面可能会有对于这个事情合理性的不同判断，但我认为，这样的一个实践方面的变化，对政策的变通性的理解和执行，是今年民办教育领域最值得肯定的一个变化。

未来五年民办教育政策走向和学校整体发展态势

章露红：

刚刚各位专家从政策的演变、政策对各级各类民办学校的影响以及地方政府应对的一些策略方面都做了非常深入的分析。接下来，请大家展望一下未来五年民办教育领域的政策走向以及各级各类民办学校整体发展的态势。

王卫明：

讲政策趋势不是我的擅长，我主要从基层的一个民办教育实践者的角度谈谈我的看法。我希望前几年密集出台的政策，经过这一年的落地，在未来几年能够在稳定性上有所加强。因为我感觉这一年，对基层的民办义务教育阶段学校也好，对普通高中也好，在人事方面、财产方面和管理方面都做了非常大的一些调整。就像一个人一样，很多单位和学校都动了手术，有的是外科，有的是内科，经历了这样剧烈的变化后，能不能让学校有一个相对平缓的过渡期，在这个平缓的过渡期中，解决一些分类管理和调控中遗留的问题。

此外，希望某些政策在落地方面可以有进一步调整，比如说统筹招生、属地招生，这个大家都是理解并执行的，但统筹招生和历史上某些学校举办的规模及审批程序已经产生了矛盾，接下来这些民办学校如何生存和发展，是否能够结合这些学校的实际情况在政策层面做一些微调。因此，我的想法总结一下就是：稳定加上微调是在这个行业中我们基层的一种愿望。

林晓鸣：

近几年我们民办教育出台了一些重要政策，再结合“十四五”规划和2035发展目标纲要以及二十大报告中对民办教育发展的要求，在我的理解，行业发展的态势会有这么几点：

一是对办学行为方面的规范和发展，这个已经是很明确了，对于民办学校，只有规范发展才是它今后健康持续发展的基石。

二是在办学内涵上以优质取胜。“十四五”规划和2035发展目标纲要提出建设高质量的教育体系，实现教育的现代化，我们的民办教育机构只有通过特色发展和优质发展，才能够满足社会和群众的选择性需求。

三是在发展空间上强调服务社会。也就是说政府倡导的，社会有需求的细分领域，如职业教育和素质教育等领域，它们的发展空间会进一步的打开。

徐绪卿：

个人理解，二十大确定下来的“引导规范”，可能是我们今后几年民办教育发展政策的主要走向。很多政策出台后，还要进一步的落实，可能还会做些调整。此外，以分类管理为例，现有关于分类管理相关的规范政策其实是不配套的，关于非营利民办学校管理的规划也是没有的，所以我觉得在政策方面可能不会太乐观。我个人感觉，政策要比较稳定，要界限清楚，要明确告诉大家你这样是不可以的，不要中途突然说，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了。总体来讲，引导规范的主基调是不会变化的。

关于行业发展的趋势，我想有几个方面。第一个趋势是高质量教育体系的建设，高质量的教育体系离不开民办学校的参与，政府要支持我们，我们也要主动的融入到高质量发展中。二是特色发展。特色发展对于民办高校这一块更加重要，因为民办学校和公办学校去硬拼数据是拼不出来的，那我们就更多的从服务的理念出发，给学生提供更多的选择性的东西，可能更有市场。第三个趋势就是开放，由于这两年的疫情，大家出不去也进不来，从民办教育自身发展来讲，也需要借鉴一些外面的经验来充实我们的发展，现在企业已经有几万人出去了，我们民办学校可能也要走这条路。第四个趋势，我觉得可能是风险的问题。我们国家不是一个全部开放的市场，比如高校，只要开办，马上就给你安排招生指标。那么这个招生数量是源于由国家提供保证的学校的质量和声誉。而市场一旦全部开放，那些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招生数量是不限的，因此这个开放对于我们是存在办学风险的，如何防范风险可能也会成为民办学校今后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

吴华：

对于未来五年发展，我们很难做一个准确的判断，为什么呢？就是当一个事物发展不受主观意志左右的时候，相对来说它的运行轨迹是比较稳定的，但我国民办教育的发展是受到强烈主观意志影响的，因此对于五年发展预测的准确是没有保证的。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分析哪些因素会影响到它的发展。

从2021年的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来看，2021年民办学校在校生比2020年增加了六十几万，这个是很让大家吃惊的。其中学前教育由于比例管制政策，出现快速的回落，义务教育阶段只减少10万人，高中中职高校都是在增长的。这样的情况表明，社会对于民办教育仍然有着旺盛的需求，按照这样的因素来看，民办教育今后仍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这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除此之外，我们受到更加直接影响的是政策方面的因素，目前除了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在职业中学、普通高中和高等教育领域，并没有严厉的打压措施。如果在政策方面今后不出台对其他这三个领域进一步的严格管制政策，就没有理由说他要萎缩。而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进一步压缩的空间也不大了，这样看来，政策方面应该说是中性，不是说要放开，但进一步压缩的可能性也不大。

第三个方面，民办学校本来是市场经济的产物，但最近两年，我们的经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经济形势非常严峻，今年前三季度全国各省区全部亏空，政府财力受到进一步的压缩，在这个情况下，打压民办教育会给政府财力带来更大的压力，因此按照这样的判断，短期内进一步加强对于民办教育的限制，恐怕也不可能了。，这个对于民办教育来说也是积极的。

但有一个非常不利的因素，就是人口。从2018年以后，人口出生持续下滑，尽管我们放开了三胎政策，但全球普遍的规律显示，女性的受教育年限和出生率是成反比的，而我国女性的受教育年限的增长，在中国是一个不可改变的趋势，所以出生率一定是要下降的。所以总人口的下降，学龄人口的下降，是不可改变的，一定要把它纳入到民办学校的长期规划和对未来的判断中。

对民办教育不同细分领域的观点

徐绪卿：

民办高等教育和民办职业教育是受外部影响比较小的领域，现在的环境是有利于这两个领域的发展，今后几年对这两个领域的要求比较高。但从质量上来看，这两个领域感觉总体都不是太理想。无论是师资还是显性的质量的一些指标来看，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包括职业教育，虽然国家政策力度那么大，但职业教育发展是否进入国家预设的轨道呢，我感觉还是有差距。

关于生源问题，我认为对于高等教育，还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概念。因为我们国家现在有十四亿人口，而现在大学三千所还不到，和美国、印度以及其他国家相比，都是不足的。关键问题是一个市场是不是开放。市场开放意味着这个容量增加还是冗余。所以我感觉质量特色对于民办学校是非常大的挑战。

关于治理方面，还是存在一些问题。民办学校的治理包括内部治理，当然我们讲的比较多的是外部治理，但内部治理同样重要：董事会成员是否学习过章程，董事会一年举行过几次会议，有记录吗，有机制吗？所以民办学校在治理方面实际上到了需要很好的去规范的时候，这个问题不解决，学校想有大的发展是做不到的。

关于政策方面，民办教育行业有特殊性，体制上和公办学校是不一样的，需要自负盈亏，如果公办民办按照统一的政策，民办学校可能是做不到的，也可能导致做出有些风险的动作，当然对学校本身来讲也会带来伤害。在民办教育这样一个确实需要政府的指导和规划的领域，还是希望能够及时的提供一些指导性的东西，让民办学校有理有据的去发展。

章露红：

刚刚徐校长谈到民办学校的外部政策调适和内部治理问题，接下来请王董谈一下，民办高中如何提升内部治理能力，实现高质量发展。

王卫明：

民办高中的高质量发展，更多的是学校内部如何来提升。办学质量的问题，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抛开政策的因素，确实是民办学校的分内之事。从现在的整体情况来看，民办学校如果有优势的话，还是在机制方面，有自己对内的话语权和执行方式。我的体会是，民办高中想要有高质量的发展，在机制上必须用足：一是管理制度创新，二是特色创新，三是治理创新。

管理制度创新方面，用制度管事，用流程管人。在制度上，民办高中内部是需要不断的打磨的，把真正的管理行为落实到学校工作的最后一厘米。

特色创新方面，民办高中特色的最后落脚点就是教学质量和教学服务商。在教育质量的深入挖掘和教育服务的体验感上，抓住要点，不断磨合，通过沉淀来获得社会认可。

治理创新方面：在机制上，贯彻落实好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在队伍培养上，能够自我造血，自我完善；在教师的评聘上，发挥机制灵活的特点，实现有序的流动，把每一个教职员工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够给高中优质发展内涵发展奠定基石。

章露红：

关于民办义务教育，当然我知道吴老师您可能更喜欢用“义务教育阶段民办学校”这个概念，您还有没有其他的观点需要补充？

吴华：

其实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说民办义务教育这个概念是不对的。因为容易产生一个误解，民办义务教育是不是和公办义务教育是平行的，不是国家的事业，这就错了。义务教育阶段民办学校和义务教育阶段公办学校只是国家义务教育制度两种不同的实现方式。不过在这里，我们还是约定俗称成用民办义务教育。

现在我们有一个新词，在医学界是常识，叫自限性疾病，就是说你自己会好的，所以原来那些做法做下去完全没有必要。与此相类似，关于我们的民办义务教育，为什么要限制5%的比例呢？有人说民办义务教育破坏教育公平，其实民办教育非但不可能破坏教育公平，反而对教育公平是有贡献的，因此限制义务教育阶段的民办教育发展完全没有存在的合理性。从近期防疫政策的调整，使我对义务教育阶段民办教育发展的未来，有更加积极的期待，当然我们还要拭目以待。

章露红：

吴老师前面谈到了诸多影响未来民办教育发展的中性和积极因素，刚才对民办义务教育的前景也表达了积极的期待，那让我们也期待2023年的圆桌论坛，各位专家关于民办教育发展有更多的亮点可说。

我也长期从事民办教育和学前教育相关领域的研究，这些年和民办幼儿园的互动交流也比较多。我用3个“新“来表达一下自己关于民办学前教育的一些思考。

第一是新形势。这比较明显地体现在国家和地方发展学前教育的原则和目标的调整，以及随之而来的公、民办园发展格局的改变。我这边也先分享几组数据：2021年，我国普惠性幼儿园的占比是83%，也就意味着17%是非普惠性幼儿园，其中包含营利性和非营利性民办园；83%的普惠性幼儿园中，民办园又占到了48%。2021年普惠性幼儿园在园幼儿的占比是87.78%，已经远远超过了《“十四五“学前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里面提出来的85%的目标。还有一个比例是公办园在园幼儿的占比，2021年也已经超过50%的目标。但地方层面，陆续出台的新一轮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提出来的相关发展目标是要远远地高于国家普惠性幼儿园覆盖率85%、公办园在园幼儿占比50%等目标的。所以未来整体的学前教育发展原则和目标，还是坚持公益普惠，坚持政府主导，坚持政府投入和政府举办为主。民办园规模大比例压缩的空间可能不大了，但未来3-5年比例持续下降，可能还是大概率的事件。

第二个是新使命。普及有质量的学前教育是当前我国学前教育发展的基本方向。民办幼儿园未来应该要更加积极主动地承担起促进教育公平和提高质量的时代新使命，普惠和质量并行，从规模发展走向内涵建设，从粗放式办学到高质量发展。这其实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发展空间和生长点。

第三个是新问题。随着近5年国家对民办学前教育相关政策的密集型调整，民办园的举办者还会持续面临着转普惠、转公办、营利性和非营利性的分类选择、小区配套园治理“回头看“、民办幼儿园的名称规范清理、强化非营利性民办幼儿园的财务监管以及国际化课程的融合等问题。所以举办者要顺应时势变化，应对新问题，加快转型发展，主动谋求新的发展机遇。

章露红：

接下来我们请林秘书长从行业协会的角度来谈一谈未来协会如何助推民办教育高质量发展。

林晓鸣：

行业协会的功能作用就是国家提出的四个服务。服务国家、服务社会、服务群众、服务行业。要根据行业发展的新形势和新任务发挥作用。

今后我们民办教育领域的新形势和新任务也就是中央两个主要文件所提出的，一个是规范发展，一个是高质量发展。所以作为行业协会来说，一方面要引导我们的行业从业人员进行规范发展高质量发展，起到一个宣传培训的作用；另一方面就是要认真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行业所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并就我们行业所提出的一些利益诉求同政府进行沟通，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桥梁纽带作用。

这样的沟通，实际上也是对政府决策的一个反馈系统，使其出台的一些政策和制度更加健全完善，我觉得呢这是我们行业协会今后所重点要发挥的一个作用。

在这一轮的民办教育政策调整带来的结构调整中，对县域这个变化可能更多，因为这一轮对民办义务教育和学前教育的调整，包括培训机构的转型，在县域里面可能更多一些，政策的落实落地都是在县域。所以我觉得，以后区域性的一些政策措施，更多的由市一级的民办教育协会承担。而一些细分领域或者是学段的研究研讨，可能由省一级的民办教育协会承担的更多一些。所以我觉得，民办教育协会作为行业的社会组织，也应各自承担自己的作用。

章露红：

最后请各位专家用简短的几句话，给我们全国的民办教育管理者和举办者提一些宝贵建议。明年的路要怎么走？未来5年的发展之路如何走得更稳健？

王卫明：

不忘初心，立德树人，自我调试，充满希望。

林晓鸣：

顺势而为，定有作为。

徐绪卿：

坚定信心，夯实基础，跨越发展。

吴华：

形势依然严峻，希望依然存在。

章露红：

感谢各位专家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交流，希望我们今天在杭州的这场“真“讨论，能够给全国的民办教育同仁带来启发和思考。我们今天的圆桌论坛就到此结束，感谢各位嘉宾，也感谢各位线上朋友的陪伴。